江詩丹頓頂級收藏家專訪— Ken X Leo 藝術錶款的收藏哲學

Ken與Leo是江詩丹頓VACHERON CONSTANTIN今年（2022）與羅浮宮合作的Métiers d’Art藝術大師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系列套錶的藏家， 全球僅限五套，他們成功留下一組在台灣。關於收藏腕錶，不只是他們兩人的事， 也是全家共同的連結，而所蒐藏的琺瑯工藝錶款也都環扣著家族每個人。

「江詩丹頓很小氣，錶都只做一只。」訪問之前，Ken笑著這麼說，簡單的一句玩笑話，活潑的性格表露無遺，也打破我們心中對偏好藝術錶款的藏家可能比較拘謹的刻板印象。但並不是江詩丹頓VACHERON CONSTANTIN小氣，而因為這次所帶來的收藏，主要是VC的閣樓工匠系列les cabinotiers，這些本就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次我們訪問到的藏家是Ken與Leo兄弟檔，他們是今年江詩丹頓與羅浮宮合作，全球僅五組的Métiers d’Art藝術大師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系列套錶全台唯一藏家。就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台灣之光了吧？向來低調的他們也難得同意接受採訪，我們自然要把握機會想問問他們的藏錶態度，以及對於江詩丹頓情有獨鍾的原因。

「我們會開始玩錶，也是受到父母影響。」哥哥Ken講得很直接：「尤其是爸爸啦。」最初是父親喜歡腕錶，開始也如同許多錶迷從花錢買經驗開始，隨著累積的經驗多了，逐漸建立自己的觀點與喜好。在父親的影響下，兄弟兩人聽著分享、加入討論，逐漸耳濡目染。於是腕錶也成為家族共同興趣，甚至家庭群組中也會針對某只腕錶該不該、可不可以買會進行討論。「投票當然是多數決，只要家中三個男生同一陣線，就會通過。不過媽媽如果說想要，那她就是絕對多數。」Ken與Leo對此到是異口同聲。

不過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對藝術錶款特別感興趣，Ken告訴我們這也是經歷許多之後才突然頓悟，功能型錶款會一直推陳出新，縱使不斷疊加、搭配組合，但歸根究底大致差不多。就像添購3C商品，今年還是全新的創意，但隔年馬上又加個新功能又更進化，不是不好，但總覺得當初的感動有點被打擊到。Leo則補充道「最後就是比誰比較薄、誰比較多功能。」雖說細緻的機械腕錶技術還是會讓人喜歡，但總覺得少了驚喜感。而就在這時候，他們注意到VC並逐漸被閣樓工匠對藝術的專注給吸引，也讓他們體悟到功能可以複製，但藝術是獨一無二的。

而沒錯，會有這樣的機緣，最初也是從爸爸突然走進江詩丹頓專賣店開始。

由此為開端，在參加幾次江詩丹頓、閣樓工匠的活動後，他們看到除了機械技術之外，腕錶其實還有更多的可能，尤其是藝術面的表現，因此這次所帶來的錶款也特別以此類為主。

由於訪問時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套錶正在台中借展，無法出現在現場，但他們還是特別準備多只難得一見的閣樓工匠作品。弟弟Leo氣定神閒的告訴我們「這次選的錶都是有Set好的。」他們解釋閣樓工匠每年會有一個主要的主題，而這次所帶來的也是以主題分。首先是採用微繪琺瑯的兩款世界名畫—印象派大師雷諾瓦「彈鋼琴的少女」（Pierre-Auguste Renoir “Jeunes filles au piano”），以及被稱為哲學畫家的十七世紀法國繪畫大師尼古拉·普桑「與時間的音樂共舞」（Nicolas Poussin “La danse de la vie humaine”）。

會收的原因主要是他們本身對於藝術、繪畫很有興趣，但既然名畫都在博物館內無法收藏，那就買錶吧。Ken則補充「在這樣的連結過程中，VC也將藝術作品、腕錶昇華到另一個層次。」

雖然說得簡單，但其實琺瑯彩繪是門非常繁瑣需要小心翼翼，還需要一點運氣的工藝。以微繪琺瑯而言，除了工匠本身要有一定的技術能將所描繪的圖像完美轉移到微小的面盤上外，燒製過程中每上一次顏色變需要先燒製一次定色，隨著工序月繁瑣，引發失敗的變數越大，包括對溫度、濕度的掌控，甚至可能不小心碰撞、上色稍有不慎都可能影響成果，除了可能顏色不如預期，甚至造成龜裂，而這都是無法修補需要重頭來過。但就像不少藝術家在完成某幅作品後，會因為對細節的不滿意而將苦心完成的作品毀壞。VC的琺瑯工匠也是如此，當成品不符合期待時，他們寧願選擇從頭來過。「這讓我們看到一個成功的作品其實得來不易，以及江詩丹頓對於作品的執著與堅持。」透過這樣的過程，藝術錶款在文化、藝術上的價值也就一點點的被累積著。「而且，圖案或許可以複製，但這些純手工完成的作品，筆觸、細節都會有差異，每個作品都是唯一的存在。」

接著他們話鋒一轉，由閣樓工匠以野生動物為主題的「Mécaniques Sauvages」切入，除了三只以灰階琺瑯完成的獅子與大象外，另外還有細木鑲嵌技法野生大熊貓，以及結合琺瑯、金雕與細木鑲嵌的老虎。兄弟倆認為不同於複製畫作需要對用色、比例的精準掌握。要把真實動物的形象完善的表現，更重要的是要能「氣韻生動」。如何為面盤上的動物注入生命？這才是技術大考驗。所謂畫龍點睛，關鍵就在眼神是否靈動。「我認為江詩丹頓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把眼神的生命力描繪出來」Leo篤定地說。

當看到以細木鑲嵌完成活靈活現的野生大熊貓，Ken眉飛色舞的描述當時的心情「這只熊貓實在太漂亮了，當時我看到照片，就跟家人說，這我一定要買。」這是用許多不同顏色（未經染色，都是天然原色）的樹皮一片片、一層層拼出的熊貓圖像，難以想像這過程中要發揮多強大的想像力與執行力才能完成。接著Leo也跟我們分享當年入手這款錶的趣事。許多人可能不知道閣樓工匠對於藏家販售的模式有點類似錶展，會將全球有興趣的藏家聚集，分別鑑賞當年度實錶。由於一個房間裡只能有三款作品，要再看別款，那就要用換的。而若有任何一款被藏家相中下訂，這款腕錶也就不會再出現，很可能錯過就沒有了。因此熱門款式就成了各國兵家必爭，畢竟所有作品都僅有一只。而這只野生大熊貓因為主題與工藝的關係，成為當年的大熱門。能順利入手，不見得是兄弟在世界藏家中更有力，而全靠台灣江詩丹頓當時的努力。說到此他們饒有深意地看向隨行而來的品牌人員，似乎想著當時的激烈景況，看來在今年的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又上演了一次。

除了這次諸多藝術性錶款，他們也帶來幾款展現機械工藝的錶款，其中一只Harmony追針計時，是品牌260週年的紀念作品。不只對江詩丹頓，還有對他們都是很有意義的錶款。他們回憶當時對於VC還不算了解，也不是太清楚閣樓工匠。接觸腕錶後，除了細緻作工讓人心動，知道這也是當時全球最薄的單按把雙追針計時。「當時看到真覺得太厲害了」。他們回憶當時是由爸爸決定收入這款腕錶並且要求客製，在錶殼鐫刻霸氣圖騰，兄弟也在爸爸的引領下更深入接觸閣樓工匠，並被錶款所展現的藝術性吸引，慢慢將視野從功能看向藝術。而且在可見的未來裡，Harmony的殼型也不會再出現，讓這作品的時代意義更不一般。

最後當然不免會聊到他們怎麼看待江詩丹頓這個品牌，有趣的是在這次訪談中也可以感覺有種超越藏家與品牌，更有種朋友互相支持似的獨特情感。我很喜歡Ken講的一段話，他表示：「從認識VC以來，他們在各方面一直在進步，我感覺自己也與他們一起成長著。」即便已經立足技術高峰，但依舊追求精進，保有如此精神是很重要的。Ken也希望對於腕錶，大家或許不該只看錶款本身，而要試著了解品牌背後的故事、所追求的目標，從中與自己的故事想法產生連結，如此才能更體會作品的真實價值。

資料提供／VACHERON CONSTANTIIN（02）8101-8658
文／編輯部 134-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