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thouse飛出四隻鳥 從Singing Birds講江詩丹頓今年閣樓工匠訂製

因為疫情的關係，不少品牌藉由網路發表新作品。除了有些品牌瘋狂開IG直播，W&W也選在四月25號子時啟動線上錶展。而向來有些古樸穩重氣息的江詩丹頓VACHERON CONSTANTIN，則選在這之前，邀了些媒體進行線上視訊訪談。

此次訪問到的是江詩丹頓總裁Louis Ferla與設計總監Christian Selmoni。透過視訊獲得一點點地利與距離之便，不用怕問題太糟得罪他們離不開瑞士，於是大膽地問了個古怪問題。而本篇我打算從我對江詩丹頓今年個人私心偏好的閣樓工匠Singing Birds的古怪問題入題，來談談今年的閣樓工匠大師系列吧。

今年江詩丹頓一口氣出了三款閣樓工匠錶款，而其中Singing Birds更是一口氣推出四款。四款精緻以琺瑯繪製，栩栩如生的不同鳥兒位於面盤。佈局與先前曾經發表，以阿伯丁寓言故事中的神話動物插畫為靈感的藝術大師系列Savoirs Enlumines差不多。

真的一樣？江詩丹頓設計總監哪能接受這種事情。兩者從發想概念就有差異。

一個幻想，一個真實。一個取自天馬行空的古人想像，一個模擬現實中可見的鮮活生物。雖說錶殼形狀不同，採用工藝差不了太多。可為了讓作品更栩栩如生不脫現實，The Singing Birds更深入於琺瑯彩繪工藝，他們同時運用多種琺瑯彩繪技巧在面盤上，而仿真的畫鳥兒活靈活現，更展現工匠在繪製上的高超藝術技巧。另一半側數字刻度的部分，則分別施以兩種不同機刻雕花技術，四種琺瑯色彩。而此刻我們再回看阿伯丁，兩者雖然框架在同一類工藝範疇內，但表現出的氛圍極為不同。既然是Singing Birds，我們就用音樂舉例好了。這世界上許多歌曲都能用四個和弦來演奏，例如披頭四的Let it be跟聯合公園的Crawling就是一樣的和弦。但前者平靜祥和帶民謠風格，後者是憤怒奔放典型NuMetal。為什麼？都是一樣和弦，類似樂器，卻會如此天差地別？這是因為基礎相同，但樂曲的主題、著墨的重點以及歌曲走向，甚至演奏者詮釋方式等基礎上的諸多不同，而讓作品延伸出各自的妙韻。工藝是種技巧，如何運用，才是賦予作品生命的關鍵。

機芯一樣都是1120AT超薄機芯，指示時間的方式也一樣。採用衛星轉軸時間指示。結構簡單說就是由一組主傳動帶動三枚衛星齒輪，而這齒輪上又有四枚帶有小時數字的時標。主傳動運作時，衛星小時會繞著它轉動，並且自轉。小時數字同時也是分鐘指示，畫過外圍的分鐘刻度以判斷時間。雖說以這佈局來說，就是指個大概，但都到這層級了，你還需要知道詳細時間？看手機啊！還要我教你嗎？

Singing Birds四款鳥兒，分別是蜂鳥、冠藍鳥、藍山雀或知更鳥。江詩丹頓的工匠先以內填琺瑯的技巧勾勒出輪廓，鳥身則運用了彩繪琺瑯，因此能夠有更細膩的漸層，進而創造出栩栩如生的圖案。然後，再搭配機刻雕花面盤，加強深度。這四只鳥，真的是細膩動人！非常好看！就算做法差不多，但同樣美出了一個高度。

可是，看到這裡，若你對江詩丹頓各系列有點認知，是否會跟我一樣，慢慢出現個困惑，腦中會有個聲音不斷喊著，這是藝術大師！藝術大師！藝術大師吧？怎麼是閣樓工匠咧？它本質就跟Savoirs Enlumines一樣，而Savoirs Enlumines一直被歸在藝術大師中！

為什麼放在閣樓工匠？卻不是在藝術大師咧？

對此，設計總監Christian Selmoni以白馬非馬邏輯解釋。因為手工琺瑯、高度手造必然會隨著手感造成差異，因此每一款都是獨一無二的款式。也就是說，算同樣是同樣鳥類，這隻跟那隻也不一樣。因此，放在閣樓工匠系列天經地義啊。總裁Louis Ferla則接著補刀表示，因為所以，如此這般，這四只Singing Bird只會各做一只，賣掉一只少一只，也不會有一樣的錶款出現。就算客製相同款式，但也是會有差別的。

說法合情合理，但你是否跟我一般，從大約橫隔膜處開始湧上一種名為“好像哪裡怪怪”的感覺直衝腦門？

閣樓工匠其中一個信念是，在不違反江詩丹頓原則下，可以盡情客製。原則上（雖然時間不容許我追問）但基本上，想訂做企鵝圖案、鴕鳥圖案應該都可以。那如果訂製水豚圖案，那這還能叫做Singing Birds嗎？

不過因為有點擔心兩位高層會效法WHO高級顧問「艾沃德」（Bruce Aylward）線上訪談的那招（不知道的自己查）……我本想先放下對Singing Birds的執念以及湧上腦門的疑惑。

但最後我還是透過別的方式問了。答案是「可以，也不可以。」重點不在圖案，而是是否好看，是否符合江詩丹頓所想呈現的美學觀點。

而此刻我們再轉念，若是不糾結在「發表四只鳥類圖案」的量詞，而重新琢磨在「閣樓工匠每一項作品，世間只會存在一只」的堅持上，便能理解Christian所說的白馬非馬了。對，四款都運用了同樣概念與藝術技巧，但是，所運用的技巧搭配、圖案構成都有所差異。真的不能說是相同的。尤其是鳥身上運用的微繪琺瑯技巧帶來的漸層效果，要完整重現是極為困難的。於是，更精確的說，我們不該說Singing Birds一套四款，而該說閣樓工匠今年發表了四只以鳥類為主題的琺瑯彩繪腕錶。

但討論Singing birds歸屬這有點鑽牛角尖。從今年的錶款中可看出閣樓工匠在這幾年突然展露頭角（據說這系列向來成績都頗不錯），今年更發展出強大的存在感，強大到說今年是江詩丹頓閣樓工匠年也可不算太超過。因為它在款式的數量，以及引發的話題討論都非常旺。例如具備24功能的大複雜腕錶Les Cabinotiers Tempo腕錶，吸引眾多參加訪問的媒體都繞著這款錶問東問西。（緊追在後的則是具19項複雜功能的Les Cabinotiers Astronomical striking grand complication）

而無論是24項功能，或19項功能，這些接著應該會有不少介紹報導，我就不在這說了。

總之，很微秒的是，理論上該當稀奇罕見，甚至可能有點低調。就像武俠小說裡的少林掃地僧。不會輕易看到他的武藝，但稍微使一手就會讓人招架不住的閣樓工匠系列，今年卻以款式與話題搶盡目光，反而讓其他量產型錶款顯得相對小眾？

除了閣樓工匠外，今年推出的量產作品還包括Overseas推出萬年曆、鏤空萬年曆、Traditionnelle出單按把陀飛輪計時碼錶，與首度為女性推出的陀飛輪女錶。Fiftysix則有估計可可含量五十趴的巧克力面（而且已經到貨）。以唱片來說，這些在平常隨便都該是放在A面的主打歌，可在閣樓工匠強大的技術與美學碾壓下，全部都被掃到B面。

可此刻，我們是否又該要問個為什麼？

真的是因為研發多年的各款閣樓工匠，突然在今年都好了，然後就一起發布嗎？

或是…會不會有可能，一如有些大廠決定今年不發新作（但明明應該完成九成了吧？）的類似考量。由於疫情影響，使得上下游、原物料的產能受到影響，進而導致錶款量產的數量與產能。而高複雜又屬訂製款的閣樓工匠，靠著本就是接單才做，而且從討論、到設計，到製作，來來回回弄個三五年也非常合理，正可以巧妙迴避怎麼訂了錶卻遲遲不來的尷尬。於是重新調整順序，讓閣樓工匠站到主角位子！

而若是如此，我一直糾結的為什麼Singing Birds會歸類在閣樓工匠而不在藝術大師系列的原因，好像也就昭然若揭了。強調工藝的藝術大師與閣樓工匠定位本就極微（有時我覺得根本就只是數量的差異）。而將它歸在閣樓工匠，一來就不用預先多做，二來提醒買家這樣的作品，其實還有很多可能喔～來聊一下吧。

（看看Fiftysix都到貨了，或許，這些選擇發佈的系列錶款，都是有把握可以順利完成一定數量的，是吧？）

最後稍微補充個不知道也沒關係的小事，在江詩丹頓這次發表的錶款中，總裁Louis最喜歡的是超複雜，有萬年曆、三問、黃道十二宮、時間等式等功能的 Les Cabinotiers Astronomical striking grand complication。設計總監Christian則最愛Traditionnelle Torubillon Chronograph陀飛輪計時。

理由，我整理完訪問稿再說。